2025年12月19日下午，郑钢社会学人讲座第四十一期在中国P站 仙林校区中国P站 河仁楼401室顺利举行。上海纽约大学社会学助理教授缪佳以“社区环境改善何以促进集体效能？——社会资本的条件性作用”为题进行了学术分享。中国P站 副院长郭未教授担任主持人，并向缪佳教授颁发了“郑钢访问学者”聘书。本次讲座吸引了学院众多师生到场参与，现场气氛热烈。

讲座伊始，缪佳老师首先回顾了社区物理环境问题的研究讨论，表明对社区物理环境进行研究的重要性。她指出，“破窗理论”曾在一段时期内占据了社区环境研究的焦点，并在实践中推动了以零容忍为代表的一系列犯罪治理政策。然而，随着相关研究的不断积累，研究者逐渐意识到，以“破窗理论”为基础的政策实践容易带来对犯罪者的标签化和污名化等问题。基于此，研究者开始关注社区内部的社会机制，提出“集体效能感”概念。集体效能感通常被视为社会凝聚力与非正式社会控制的结合，其被广泛用于理解社区治理、社会参与等多个方面。

不过，缪佳老师指出，既有关于集体效能感的研究存在明显不足。一方面，多数研究仅将集体效能感作为自变量，考察其对犯罪行为或其他社会过程的影响；另一方面，大量关于集体效能感的实证研究都集中在西方社会语境下，中国城市社区的经验长期被忽视。此外，研究者往往预期社区环境改善会增强集体效能感，但越来越多的经验研究表明，物理环境的改善并不必然带来集体效能感的提高，其社会效应很可能是条件性的。基于此，缪佳老师提出了本文的研究问题：第一，在中国语境下，物理空间改善是否会提升集体效能感？第二，这种提升是条件性的还是普遍性的？

在研究语境的选择上，缪佳老师以上海作为核心案例。她指出，上海在过去二十多年中经历了显著不同的城市更新阶段：2010年之前以大规模拆迁和重建为主，2015年之后逐步转向以社区微改造为特征的更新模式。选择上海作为研究案例具有独特优势：第一，西方以市场驱动的社区环境改造往往也带来居民的大规模流动，而上海的社区微改造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这一问题。第二，上海不同社区在社会动员能力存在显著差异，这为检验社区物理环境改善的条件效应提供了重要经验基础。

在研究方法上，本文以上海都市社区调查（SUNS）和百度街景数据为核心数据来源。在因变量的选择上，使用集体效能感量表进行测量。在自变量的选择上，在百度路网中抽样获取街景点位、采集街景图片，并借助相关算法自动识别街景中反映物理环境恶化的多个要素，据此计算得到社区环境指数。研究还选取了若干社区层面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在分析策略上，研究使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和分组固定效应回归进行统计分析。

研究发现，社区物理环境的改善显著升了集体效能感，但这一效应主要出现在社会资本基础较强的社区中;在社会资本较弱的社区，环境改善的社会效应有限。研究发现表明，社区环境改善对集体效能感的增益高度依赖于社区已有的社会资本基础。本研究从条件性过程视角拓展了集体效能理论，为理解城市更新、社区治理与社会建设之间的关系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

在交流提问环节，主持人郭未老师及与会师生就街景数据的社会意义、社区类型潜在的调节效应、集体效能感概念的适用性、个人效能感和集体效能感的联系等问题展开了深入讨论，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文稿/夏博阳

图片/中国P站

审核/缪佳、郭未